22、一代文宗紀曉嵐

紀曉嵐是乾隆時代一位傑出文學家，編纂家、也是一位詩人，因其豐富的學識被譽為「一代文宗」。他是四庫全書的總編。這裡我不談他是如何的偉大了不起，只說一些他過人的機智、非凡的才華，以及一些趣聞軼事。

一、高明的作弊法：

袁枚，「祭妹文」的作者，有一次派到紀曉嵐的家鄉河北滄縣作典試官，出發前拜會紀曉嵐，紀說：

「我家鄉子弟文才雖好，但有的字就是寫不好，例如他們寫「也」字，都不會勾上去，最後一筆寫得直直的，就是改不過來。」袁枚告辭後，紀立刻派人到家鄉，告訴應考的子弟「也」字的寫法。該次滄縣有七、八人考上舉人。

二、出口成章的紀曉嵐：

袁枚典試完畢，回來後又和紀曉嵐見面了，用揶揄的口氣對紀說：

「上次你不是對我說，貴家鄉的文風很盛的嗎！我看不見得，我出了個小小的對兒，竟無人對的上」，只是揮揮手傻傻地笑。紀問他出了個什麼對兒？袁說，考完試，考生送別時，我看到城內雙塔，隨口說道：

「雙塔隱隱，七級四面八角」紀一聽，笑道，你這個主考官也太糊塗了，俗云，師傅不明弟子濁，其實門生們早就對上了，你說他們對不上，只傻傻地向你揮手告別，那是說：「孤掌搖搖，五指三長兩短」袁枚只得佩服地說，你真是出口成章啊！

三、老頭子：

大熱天，紀曉嵐光著膀子，與眾編輯正在書院編四庫全書，乾隆不讓人通知，便往紀曉嵐的書院前來，紀曉嵐情急之下，就藏在桌子下面，乾隆早已看見，故意坐著不走，也暗示其他人不要出聲。久之，紀曉嵐實在悶得受不了，以為乾隆已走，乃小聲問道：

「老頭子走了沒？」乾隆答道：

「朕在此」紀曉嵐這一驚非同小可，乾隆看到紀光著上身的窘像，心中大樂，但故作生氣狀說：「你為何叫朕老頭子，你到說說看，有理則罷，無理則重罰。」紀答稱：

「老乃長壽之義；天下萬物之首領曰頭；子乃對聖賢之尊稱，孔丘、孟軻皆稱子；因此，三者合起來便稱老頭子。」

四、紀夫人馬月芳：

紀曉嵐至馬府求婚時，才貌雙全的馬月芳小姐照例親自出聯，對出者才允婚。馬小姐的上聯是：「乾八卦，坤八卦，八八六十四卦，卦卦乾坤已定」這豈能難到紀曉嵐，隨即答道：「鸞九聲，鳳九聲，九九八十一聲，聲聲鸞鳳和鳴。」

五、侍郎是狗、尚書是狗、御史吃屎也是狗：

侍郎、尚書、御史皆是清朝官名。三官相逢，互相取笑，紀曉嵐當時是禮部侍郎。這時戶外來了一隻狗。

尚書問道：「你們瞧，外面來的「是狼（侍郎）是狗？」紀一聽，知道在取笑他，答道：

「要分辯是狼是狗，看尾巴就知道了，尾巴下垂的是狼，上豎（尚書）是狗」紀曉嵐罵了回去。御史這時大笑說：

「我還以為『侍郎是狗』，原來『尚書也是狗』」紀又接著說：

「另一種分辯狼與狗的方法是看它吃什麼，狼是非肉不吃，狗則遇肉吃肉，遇屎（御史）吃屎」，可見有學問的人連罵人都是語藏暗譏的，誰也討不了便宜。

六、是「廉」是「貪」？

紀曉嵐小時候和小朋友們在街上玩球，遇到官員經過，球剛好落入轎中，孩子們都嚇得跑開了，只有曉嵐攔著轎子索球，轎中的官員對於這個小孩子的膽大感到訝異，好奇的問他的姓名年齡，並且說：

「我出一個對子，你要是對得出，球就還你！」曉嵐點點頭表示同意。官員說：

「童子六七人，惟汝狡！」曉嵐立刻回答：

「太守二千石，獨公……。」官員問，為何不言下一字？曉嵐回答說：

「你若是將球還給我，就是『獨公廉』，若是不還，就是『獨公貪』官員把球還給了他。

七、君無戲言，何以戲言試臣！

紀曉嵐、乾隆一行來到了楊州，楊州是明朝忠臣史可法殉國就義的地方，紀曉嵐對他極為景仰，乾隆亦題了「褒慰忠魂」四字，命人刻石立碑置於梅花嶺史公祠內。然後乾隆一行御舟駛向鎮江、楊州一帶。忽聽皇上對紀曉嵐說道：

「朕記起你曾說過，你對史可法萬分景仰？愛卿想必也是個忠臣吧！自古以來，忠臣皆不怕死，朕命你投江而死，以表忠貞，你可願意從命？」乾隆也不過想看看紀曉嵐的反應機智？是驚惶失措？是跪地乞命……？大出眾人意外，只見紀曉嵐神色自若地說：

「君要臣死，不死不忠」高喊一聲「領旨」，起身走向船頭，就要投江。這一舉動更震驚了乾隆及群臣。卻見他站在船頭，嘴裡嘰嘰咕咕地不知說些什麼，又不斷對著江水跪拜施禮。突然又走了回來，不待乾隆發問就說，他正要跳下江去時，屈原在水中浮了出來，對他說：

「當年楚懷王是個昏君，不納忠言，眼看楚國淪亡，不得已自沉於汩羅江。今你幸甚，當今天子乃有道明君，你若投江，是陷天子於不義。臣聞斯言，茅塞頓開，故來啟奏聖上。」乾隆大喜，將他扶了起來，說：

「愛卿果然聰明，我只是試試你的機智啊！」紀曉嵐心中卻有說不出的滋味。